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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仲华(四川Bxssyh099)
贵哥七十岁生日这天,东坡区富牛镇河西村半个庄子的人都来了。
在彭山区"鸭老壳飞"饭店里,二十张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。贵哥穿着女儿从成都给他买的新中山装,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脸上的皱纹里都盛着笑。
"老贵啊,你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精神,是不是有啥养生秘诀?"村支书老王端着酒杯过来敬酒。
贵哥哈哈一笑,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:"有啥秘诀?心正身子骨就硬朗!"
酒过三巡,客人们陆续散去。贵哥拉着我的手说:"老幺,陪我再坐会儿。"我是他小舅子,虽然比他小了十来岁,但两人投缘得很,常常一壶老酒能唠到半夜。
宴席上,众人酒足饭饱之后,上班的上班,打牌的打牌。
茶室里就剩我们俩,窗外知了叫得正欢。贵哥抿了口茶,眼睛亮得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:"老幺,今天高兴,我给你摆点“精巴龙门阵”,你可别往外传。"
我给他斟满茶水:"姐夫,你那些接骨救人的事儿,村里谁不知道?"
贵哥摇摇头,压低了声音:"不是那些。是...是两件我从来没跟人说过的事,也算是未曾暴露的绯闻吧"。我立马竖起耳朵,心里想,今天还有意外的收获。
姐夫接着说,二十岁那年夏天,天热得能把人烤出油来。那天一大早,贵哥背着药箱去给邻村一个摔断腿的孩子复诊。路过叔伯嫂子张桂香家时,看见桂香嫂子穿着件薄衫子站在门口,头发松松地挽着,脸上还带着刚起床的红晕。
"贵弟,来,嫂子跟你说个事。"桂香嫂子招着手,声音软得像棉花糖。
年轻的贵哥没多想,跟着进了屋。谁知一进门,桂香嫂子就把门闩上了,转身贴上来:"你哥打鱼去了,娃儿上学了,家里就咱俩..."
贵哥说到这里,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喉结上下滚动:"那婆娘穿得跟没穿似的,身上还抹了桂花油,香得呛鼻子。"
我当时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惊掉了:"姐夫,你该不会..."
"放屁!"贵哥一拍桌子,震得茶碗叮当响,"我贵某人行得正坐得直!当时我就说'嫂子,你这是要干啥子?我是你小叔子!'"
桂香嫂子不依不饶,说什么"肥水不流外人田",还伸手来扯贵哥的裤腰带。贵哥一把推开她,那力道差点把桂香嫂子推个跟头。
"我说'张桂香!你莫要脸我还要脸!我贵某人治病救人靠的是手艺,不是靠解人裤腰带!'"贵哥模仿着当年的语气,花白的眉毛气得直抖,"说完我就踹开门走了,背后那婆娘还在骂'假正经',不会打鸡婆的憨鸡公。"
我给他续上茶水:"后来呢?"
"后来?"贵哥冷笑一声,"三个月后她跟卖货郎跑了,再没回来过。"
第二件事发生在贵哥三十岁那年。那天贵嫂带着孩子回娘家了,晚上十点多,贵哥正在灯下研药,突然听见有人敲门。
开门一看,是同村的寡妇刘美丽。这刘美丽男人死了三年,村里关于她的闲话不少。那晚她穿着件红绸衫,头发梳得油光水滑,一进门就说害怕,要借宿。
"贵哥,我男人托梦说想我,我害怕得很..."刘美丽说着就往里屋钻,身上的脂粉味熏得贵哥直打喷嚏。
贵哥一把拽住她胳膊:"刘美丽,你男人死了三年才托梦?你当我是憨包?"
刘美丽还要往贵哥身上靠,被贵哥一把推出门外。任凭她怎么敲门哭求,贵哥愣是没开。
"第二天全村都传遍了,说我把刘美丽赶出门,冻得她直打哆嗦。"贵哥摇摇头,"你姐回来还问我咋回事,我说她半夜来借药,我没给。"
我忍不住问:"姐夫,这么多年,你后悔过吗?"
贵哥的眼睛突然湿润了,他摸着胸前的听诊器——那是他行医五十年的见证:"老幺,医者仁心,更要有德心。我要是当年把持不住,今天哪有脸坐在这喝酒喝茶?哪有脸给人家接骨治病?"
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,给贵哥镀了层金边。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全村人都敬重他——不仅因为他那双能妙手回春的手,更因为那颗永远不染尘埃的心。
"来,姐夫,我敬你!"我举起茶杯。
贵哥笑着碰杯,茶水在夕阳下闪着深绿色的光。窗外,几个小孩跑过,清脆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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